明星脸与大众脸:走在自拍时代前列的中国人(3)
时间:2019-05-17 13:33 来源:网络整理 作者:bosi 点击:次
任曙林作品。 刘香成作品。 无论如何,上世纪末的中国人迎来了美的平民化时代,除了获认可的摄影师能捕捉到这种“美”,商业摄影与业余摄影使普通中国人也能够记录自己的脸孔。家庭旧相簿里,往往充斥着上世纪末兴起的影楼廉价艺术照:儿童脸上挂着浓烈夸张(甚至跨性别)的妆容,一家人站在东方明珠(600637)或埃菲尔铁塔等世界名胜为背景墙纸跟前,佯装完成了一次异域的旅行。此外,还有大量由家庭成员以傻瓜相机拍摄的亲密的、非正式的照片,那些充满曝光错误、抖动、缺乏构图或是欠缺美学设计的粗糙作品,恰恰表明个人形象的生产进入了更加“民主化”的过程,与私人体验的联系变得更为密切。 柯达相机的口号是,“你负责按按钮,我们负责其余。它把摄影推到了成千上万的人面前,无需培训或任何技巧就可以自己拍照。如约翰·塔格在《表征的重负》中所说,摄影所谓的“民主”虽然受益于新技术的发明,但如果不是摄影产品的营销概念发生了激进变化,它断不会产生那么大的影响。柯达不仅原创了一种相机,而且把自己的营销目标锁定在那些从未拍过照的人,这种对于摄影实践边界的跨越相当激进。 培护大众业余摄影观念的关键,在于设备和材料的大规模生产、机械化的维护、高度组织化的市场结构。在新世纪第二个十年里,对于使中国人谜一般陷入狂热的“自拍”而言,也是如此。 02 网络时代 当流行歌词唱道“泛黄有它泛黄的理由”,就好像是在说罗兰·巴特对于摄影作为一种生命形式的比喻:“照片的命运和(易逝的)纸张一样,就算它被印刷在较为坚硬的材料上,它死亡的必然性也不会减少半点;和有生命的机体一样……它的生命只能绽放片刻,便会随之衰老。它会受到光和潮湿的侵袭,并因而变得斑驳,直到生命耗尽,最后消失……”老照片受到被拍摄的实在参照物的束缚,它的生命载体会泛黄,会变化和老去。时间的消极性,对于摄影的韵味起着有益的作用。当我们感怀旧照时,我们在感慨岁月无可避免的磨损。 然而,数字图片与自拍时代的到来,让“摄影”摆脱了这种脆弱的物质性,它不但可以永葆当下,而且能够任意修图,这对摄影的真实性提出了彻底的质疑,也使旧式胶片对于所摄之物的爱和忠诚显得煞有介事。当我们拿起数码相机或手机,轻描淡写地说“拍照”时,它一开始就与虚构相互杂糅。如韩裔哲学家韩炳哲所说,数码摄影的自由,使它对于现实只剩下引用式、碎片式的关联。这种便利性使得数字媒体时代的拍摄者获得了更大的自主权,人们不再只是被动的图像消费者,或被摄者,也成为自我图像的活跃生产者。在21世纪,中国不断涌现的初代网红群体,就日渐体现出自我形象生产的多样性。 网络论坛 “网红”的诞生 网络论坛兴起的初期,已有不少依凭个人肖像而“红”的素人。比如2004年,水木清华、北大未名和MOP等网站因出格的“S”身形照片而走红的芙蓉姐姐,以及几年后因外形与言论均令人瞩目而走红的“奇葩”凤姐。尽管她们的标新立异,击中的是网友“审丑”心态。无论如何,那是百花齐放、恣意作妖的审美异质性时代,一切标准尚未尘埃落定。那一时期,QQ空间还曾流行非主流风格的大头贴与自拍照。 MSN时代走红的网红鼻祖“毒药”,是此后奠立新美学范式的某种先声。2005年起,“毒药”在MSN空间里记录自己的个人生活,配发大量照片。一位俊美、多金、有才华、有品位的神秘青年男子,他在英国留学的经历,对艺术与时尚的理解以及旅行见闻,透过仿拟“大片”的个人肖像呈现出来,并迅速俘获了一批忠实粉丝。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