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勒对心理学大众化的强调至今仍具有强大的影响力
时间:2020-07-10 17:47 来源:网络整理 作者:bosi 点击:次
阿尔弗雷德·阿德勒被誉为个体心理学之父,是与弗洛伊德、荣格并列的现代心理学的开创者。《人生的动力》一书是阿德勒的传记,心理学家爱德华·霍夫曼遍查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原始档案,深入采访了阿德勒在世的子女、亲友、同事,耗时四年完成,勾勒出个体心理学从诞生到发展再到发扬光大的历程。本文摘自该书后记《个性的陷阱》,由澎湃新闻经北京天略图书授权发布。 并非所有人都对阿德勒去世的消息感到难过。在维也纳,听说小他14岁的死对头先于自己离世后,年老体衰的弗洛伊德感到非常高兴。看到《新自由报》的讣告里对阿德勒的褒奖,弗洛伊德无疑感到十分恼火。二人断然决裂四分之一个世纪后,弗洛伊德仍旧在为阿德勒胆敢发起反对他的心理学运动而憎恨他。当阿诺尔德·茨威格(Arnold Zweig)对阿德勒的去世表示遗憾时,弗洛伊德尖刻地写道:“对于一个来自维也纳郊区的犹太男孩来说,死在苏格兰的阿伯丁已经十分不简单了,这证明他已经获得了很大的成功。的确,对于他在反驳精神分析方面的贡献,他的同时代人已经给予了他丰厚的回报。” 这一嫉妒与敌意很快就被世界形势的发展所淹没。1938年3月1日,纳粹入侵并迅速占领了奥地利。阿德勒的几位医生同事,如鲁道夫·德雷克斯和奥尔加·克诺普夫,已经听从了他的建议移居美国。活跃在维也纳个体心理学会的其他人,如雷吉娜·赛德勒和莉迪娅·西歇尔,也在希特勒夺取政权后立即离开了他们的祖国以追寻自由。 还有一些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卡尔·菲尔特米勒夫妇起初逃往法国,后来又逃到西班牙,并在那里被监禁数月。在美国卷入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他们才最终到达美国。还有很多人死在了遍布欧洲的纳粹集中营里,比如阿德勒的老搭档玛格丽特·希尔弗丁和达维德·奥本海姆,以及他的妹妹伊尔玛。 战争结束后,阿德勒的一些非犹太人同行在奥地利恢复了他们的专业工作。比恩鲍姆和诺沃托尼(Novotony)帮助重新启动了德语版的《国际个体心理学杂志》,并开始定期举行谈论会。随着菲尔特米勒重新担任教育学院院长,阿德勒参与设立的一系列与学校有关的项目逐渐得到了恢复和发展。但是,战争结束后不久,菲尔特米勒和比恩鲍姆等最早与阿德勒一起致力于教育改革的改革者们大多都去世了。 自1933年克鲁克香克去世后,英国就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个体心理学运动。虽然阿德勒在1936年和1937年所做的两次巡回演讲引起了相当大的轰动,但回头看去,这主要还得归功于他的个性与国际声誉。阿德勒去世后,个体心理学在不列颠群岛的发展相当有限。 阿德勒生命的最后10年大部分在美国度过,那里的情况也没什么不同。阿德勒去世后没几个月,芝加哥的《个体心理学杂志》就停止了出版,他的很多著作也很快绝版。从这一意义上说,他的大量著作、媒体报道和全球演讲都只是表面上的繁荣。阿德勒离世后,我们很容易发现,奥地利之外的个体心理学运动在很大程度上要靠其创始人来吸引关注和保持活力。 就此而言,理想主义的阿德勒掉入了“个性的陷阱”,一个在很大程度上由他自己挖掘的陷阱。他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成功地吸引了美国听众和媒体的关注,以至于他没有意识到,引发这一反应的并不是他的理论体系,而主要是他亲切、充满魅力的个性。阿德勒的治疗方法也是如此。无论他在哪里出诊或咨询,就算戴维斯和法林这类见多识广的患者也对他的医术印象深刻。但是,他们所关注的并不是阿德勒的治疗方法,而是他作为一位伟大治疗师的品质——他热情、乐观,并且能够激励患者在生活的挑战中成为最好的自己。 于是,讽刺的是,所谓的“个体”心理学的命运到头来确实只系于一个“个体”——它的创始人。或许阿德勒太谦虚了,不敢把自己看得这么重。或许,当他在异国他乡老去时,他无法接受个体心理学后继无人的现实。或许,他的狂热追随者中无人敢告知他这一点。 这一情形背后存在许多不为阿德勒所控制的原因。长期以来,他的一些追随者一直试图将个体心理学纳入国际强权政治。纳粹主义与奥地利法西斯主义的胜利很快摧毁了他在这些国家所辛勤推动的变革。到阿德勒移居美国时,他已经年逾六旬,而且他也失去了他在维也纳时所拥有的忠诚于他的专业圈子。同时,美国在1930年代陷入了大萧条,时代的焦点已经从心理学彻底转向了经济与政治议题,比如用以解决社会紧迫问题的“罗斯福新政”。 (责任编辑:admin) |